司斯

学生党,脑洞无数热爱拖稿……

(角名北)小妈妈

人物属于古馆老师,ooc属于我。

角名伦太郎生病了,夏秋之交气温本就不稳定,时常今天还阳光灿烂,明日便阴雨纷纷,稍不注意就容易感冒,宫侑在前几天已经以身试法,带着红通通的鼻头和北前辈准备的咸梅干退居二线,被勒令养好身体再参与训练。


角名伦太郎对此嗤之以鼻,依旧我行我素,背着北信介每天狂炫果味棒冰,训练完也没有及时擦汗换衣服,终于不负众望地病倒了,在挣扎着给老师请过假后,浑浑噩噩的角名伦太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。


高热里角名梦到了爱知。那个有着燕子花、红角枭,有着名古屋城的爱知,那个住着温柔的母亲,调皮的妹妹的爱知。


他在那里出生,爱知的米粉糕、脆虾饼、外郎和香喷喷的鳗鱼养大了他,角名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,他带着排球一起登上新干线时头也没回,妹妹在背后大喊,“伦太郎,我会想你的。”角名冷酷地摆摆手,觉得自己离开家的样子酷得一匹,并且认为这场源于排球的远行带给他的远不止惊喜。


大概是高烧让他的脑子也过载了,人在痛苦的时候总会反复想起一些事,又在脆弱中思索过去的对错——他刚到稻高没多久就意识到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冷静。


角名伦太郎按部就班地加入排球部,稀里糊涂地听教练训话,又沉默寡言地跟着吵吵闹闹的双胞胎领到队服,他细长的眼睛尽可能收集一切信息,却还是不可控的惶恐。吵闹的,一口黏糊糊关西腔的双子一左一右地围着他,此刻身高185的角名伦太郎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去世了,在闷热的排球馆里,这两只活力四射的物种挤压空气,让弱小可怜无助的外乡人觉得窒息。


就在他痛不欲生想要一头栽倒在地时,银色头发的那位突然噤声,并且用力地肘击自己的兄弟,金发的痛呼一声,正要对莫名其妙袭击自己的手足拳脚相加,却被一个人制止了。对方甚至没有说什么,只是淡淡地叫出了双子的名字,两只狐狸浑身一颤,下意识地低头立正站好,角名用自己5.0的裸眼视力发誓,金发的那位脑门上一瞬间冒出了细汗,大声道歉,“对不起北前辈,但这都是阿治的错!”


来人似乎早已习惯兄弟俩的性格,冲他们点点头,角名猜测大概是放他们一马的意思,因为他俩鞠了一躬很快跑走了。独留可怜的新生一个人面对这位很有威严的前辈,

“北信介,你可以叫我北。”

这就是北信介对角名说的第一句话。


北信介实在是一个很细心的前辈,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角名初来乍到的不安,并且给予了他充分的关怀。角名在那时想起自己在新干线上拍到的景色,夏季的阳光下,一望无际的碧绿稻田,像翻滚的浪,裹挟着他的不安和踌躇,一并封存在小小的手机里。


而现在他躺在硬邦邦的床上,浑身烫的像一块哀哀叫喊的木炭,带着马上就要燃烧殆尽的高温苟延残喘,迷迷糊糊不甚明晰的梦里,母亲帮他掖紧了被子,她温柔的声音听在角名耳朵里有些失真,“病的这么重,可怜的孩子。”那双手附上他的额头,又很快撤走,冰凉的什么代替手掌覆盖在额头上,带来一点微不足道的凉意。


角名伦太郎有点想哭,他好像重新躺回了远在爱知的母亲的怀抱里,成为了一个可以撒娇的小孩,他嘟嘟囔囔想要说些什么,却被干涩的嗓子阻止了,发出的声音微弱,带着仿佛被砂纸打磨过的嘶哑。


那只手轻柔地抚摸他的脸,“来,喝点水。”伦太郎全然信任这声音,他乖巧地张开嘴巴,一根吸管递到他口中,他吮吸温热的水,像蒙昧无知的婴儿在母亲的怀里汲取乳汁。妈妈替他擦掉热汗,伸出臂膀将他拥入怀中,角名伸出手,他迫切想要抓住什么,想要完全回到妈妈那里,成为一个可以抛却一切愁绪的幼童。他这样想着,泪水从眼角滑落,滚烫的躯体紧紧贴着久久未见的母亲,他用了很大力气,四肢并用紧紧缠住怀中温热的身体,像要把自己完全塞进对方的拥抱里。


母亲带着对孩子的纵容,全然接受了他,角名恍惚里闻到稻穗的味道,让他想起阳光下翻涌的稻田。他带着不可说地热望,放任自己沉入这样的滚烫中,角名把泪水擦在妈妈怀里,他感到纯然的安稳,像回到胚胎时,呆在永远安全的羊水中。


“妈妈,我好想你。”久别的妈妈此刻就在眼前,他想要哭泣,想要倾诉,想要融化自己,生病后脆弱的情绪催生出这样依恋母亲的孩子。独自一人的求学让孩子精疲力竭,在这个稻荷即将丰收的季节,角名伦太郎的远行带给他苦痛,让他更加思念家人和故乡。


退烧贴倔强地和角名滚烫的额头作斗争,效果不太显著,或许是喝下去的一点水也省略了去胃里走一趟的程序,直接被滚烫的体温蒸发掉了,角名开始出汗。潮湿的衣物贴在热腾腾的皮肤上,他有些难耐的哼唧了几声,换来妈妈安慰性的轻拍,妈妈填满了他苦痛的离别,让他在两百公里外的兵库重新变回一个幼稚的,控制不住流泪的,想要呆在母亲温暖怀抱里撒娇的小鬼。


在一片安稳的混沌中,他吃力地睁开眼,残余的泪水覆盖在眼球上,白炽灯扭曲成一片涣散的光晕,一道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他视网膜上,角名伦太郎闭上眼睛,灼热的眼球渴求着水分。他废了些毅力重新睁开,觉得下一秒就要继续睡去,眼前光怪陆离的场景褪去梦中的影子,显露出真实的模样,映入眼帘的是一件白色的衬衫,再往上看——不是妈妈,是北前辈。


他用一种实在称不上礼貌的姿势,一条人整个窝在北信介怀里,手脚并用地贴在对方身上,像一条不知死活的蛇干,还是自带加热的那种。


角名伦太郎悚然一惊,不松开胳膊也不是,松开又有点诡异的不舍,天人交战了一番,正准备腆着脸假装无事发生,闭着眼睛继续抱一会,北信介抽出胳膊拍了拍他的背,“醒啦,我给你带了些粥。”


这下无论如何都不能继续赖下去了,角名乖乖撒开胳膊腿,往被子里拱了拱,让被迫成为人肉抱枕的北信介站起身来。他抑制不住自己的困倦,疲惫地合上眼,原本仔细整理过的发型汗湿一片,贴在面颊上,像一条潮湿的小狗。北前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声音好像从天边传来,“吃一点粥,喝过药就会好很多了。”


角名挣扎着往起坐,他的胳膊软的像面条,扑腾了一会儿把自己靠在北信介提前放好的抱枕上,莫名又觉得委屈,可怜巴巴抽了抽鼻子,他在此刻无端把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前辈当做妈妈,觉得自己拥有了撒娇的权利。


北信介端着粥坐到床边的椅子上,他的衣服肉眼可见的皱巴巴,角名伦太郎要为此担起全部的责任,但是此刻靠谱的前辈没有怪罪他的意思。“我从家里做好了带来的,现在正是适合的温度。”说着,他舀起一勺粥喂到病号跟前,角名乖乖张开嘴吃下投喂,一勺又一勺,无滋味的白粥熨帖他的胃,温热的,从骨头缝里都透出来的暖意温暖他的血液,蔓延至扑通扑通的胸腔。


北信介把空掉的碗放回厨房,带着抠开的药片回来,床头柜上放着温水,角名接过来快速吃掉,张开嘴巴给北信介看空空的口腔,有点得意地讲,“吃掉啦。”


北信介没忍住露出个笑,顺着病号的意思夸奖了一句,“好孩子。”等角名伦太郎躺下后帮他掖好被子,“好好休息,养好身体。”


角名缩在被子里,眼睛追着北信介跑,他进了厨房,洗好了碗,出来把椅子放回原位,重新烧了一壶水,晾在桌子上,忙忙碌碌的。脚步声里,困意席卷而来,角名伦太郎睡在满溢的幸福里,像无数个在爱知的时刻,他躺在妈妈地怀抱里,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。


横亘在此地与遥远故乡的思念落在实地,变成具象的母亲,角名在昏沉中意识到这一点——北前辈,是妈妈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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