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斯

学生党,脑洞无数热爱拖稿……

所以说北前辈是魅魔吧

“我觉得,”角名伦太郎把头凑近到双子中间,他们蹲在球场的角落处,平日里咋咋呼呼的双胞胎表情也一样凝重,屏息凝神听着后辈将要倾诉的秘密,“北前辈其实不是人。”

双子倒吸一口凉气,目光灼灼地盯着角名,期待他再说出一点不为狐狸知的隐秘,宫侑没忍住把脑袋凑得更近了点,压低声音,“所以,北前辈真的是——”

“是什么?”宫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,“是掌管惩戒的恶魔吧!”他隐约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,但听着不太像脸跟前蹲着的两位,宫治大声咳嗽起来,角名正在低头按手机,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。宫侑感觉后脊背一凉,不祥的预感愈发浓重,他机械地抬头,北信介面无表情的脸出现在视野里,黄毛狐狸瞳孔剧烈颤抖——

“原来是恶魔啊。”

“啊!!!!”凄惨的狐狸叫响彻整个排球馆,只有宫侑受伤的结局完美达成,是happy ending呢。

角名在line上大肆嘲笑了一番说错话的黄毛狐狸,在得到对方恼羞成怒的回复后心满意足地关掉对话框。

结束训练后北信介正在打理场馆,角名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思磨磨蹭蹭地留到了现在,他回想起那个还没说完就被迫截断的话题,偷偷用镜头对准正在擦排球的北信介——相机里的队长先生笼在夕阳里,修长的手指握着排球,目光专注,角名按下快门键,所以说,北前辈是魅魔吧。

他把照片拖到私密相册,溜溜达达跑到了北信介跟前,“队长,我来帮忙吧。”

夕阳下的北信介被微红的日光镀上了一层金边,角名的眼神很好,他敢拿自己存了十八个G的相册打包票,北队脸上的神情带着一点恬淡的愉悦,“嘭嘭嘭”——角名平白有些紧张,但是从表情上一点看不出来,他蹲在北信介和球框旁边,拿起搭在水桶上的抹布,开始擦那些所剩不多的排球。

北前辈这时候一定会问——“角名,今天怎么还没有回家。”

“角名,今天怎么还没有回家。”

看吧,一字不差。角名有点得意地翘了翘嘴角,他拖长语气,“家里没人,回去吃不到晚饭。”像在撒娇。

这时候,北前辈会跟我说,那就到我家来吧,奶奶今天做了好吃的饭团。角名把擦好的球丢进框里,仰头看着北信介温和的眼睛,对方果然提出了邀请,角名假装自己没有很开心,故作矜持地推拒了一下,他知道北前辈对年级偏小的自己有一些更多的包容和责任心,所以会再邀请一次。

“不好好吃饭的话,身体会吃不消的。”北信介擦完最后一个球,他没有角名高,鲜少用这种俯视的角度看他。后辈优越的身高在此刻似乎弥足轻重,北信介看着角名翠绿的眼眸,后辈似乎有点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紧张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粒早已擦干净的排球,在受到再次的邀请时——北信介弯腰拿过角名手里的排球,眼睛都亮了呢伦太郎。

角名跟在北信介身后,两人往北的家去,路上角名没忍住在背包的掩盖下小小地比了个耶,他侧头就可以看到北前辈的发顶,关掉的手机对话框里是他跟父母的消息——“今天要去前辈家里做客,不要做我的那份晚餐了。”

是的,家里没人是骗北前辈的,但是这都是北前辈的错吧,谁让他露出那么温柔、那么可爱的神情呢,明明就是魅魔吧。角名理直气壮地想,并且愈发心安理得地跟在北信介身后,大概是晚风太温柔,角名有点莫名的冲动,他攥紧手掌,修剪整齐的指甲自然不可能对掌心造成伤害,于是这个举动不仅没有让后辈蠢蠢欲动的心冷静下来,反而带来了更加难以克制的酥麻感。他心脏痒痒的,像有轻飘飘的羽毛在骚动,“噗通、噗通”,剧烈的心跳,像要挣脱什么,从闭口不言的嘴巴跳出来呐喊。角名想,如果这时候北前辈要求我不要偷懒,我一定会答应下来吧。

角名放慢脚步,让自己落后北信介一点,他企图用一种崭新的目光去看待这个前辈,他想起早上跟着排球部的大家一起跑的十公里,想起因为迟到被北前辈罚的加练,想起训练偷懒被北前辈抓个正着的窘迫。他现在又有那种感觉了,像有什么不可控的东西肆无忌惮地生长出来,要把心脏都戳破。

他最后想起和双子一起偷偷翘掉训练偷偷买回来的棒冰,那根酸溜溜的,青苹果味的棒冰,一点都不符合角名的喜好,但是他在冰柜里一眼就选中了它。那次偷跑被北前辈逮了个现行,他们仨嗦着棒冰走回来,然后被惩罚加练,角名和双子在场馆里挥汗如雨地垫了五百个球,一点都没有偷懒,因为北前辈就在旁边监督他们。酸溜溜的棒冰被他囫囵吃掉了,那种怪异的酸涩感长久的停留在食道里,让他觉得难过,但随之升起的又是难言的苦味,像一根卡在喉咙里的鱼刺,噎得他喘不过气。

一连好多天角名都无精打采,打训练赛的时候也有点磨磨唧唧,能偷懒就偷懒,于是在某一个中场休息的时刻,北信介叫住了他,“角名,跟我来一下。”

角名无视了幸灾乐祸的双胞胎,他其实也清楚自己最近的表现不太好,无论是被拦下的强力扣杀,还是不够到位的拦网跑动,所以他低着头,默默跟着北信介走到了场外,就在他以为要迎来一顿深刻的说教时,北信介拍了拍他的脊背,他说,“不要驼背。”在角名下意识地乖乖支棱起来后,北信介沉静的眸子盯着他,“角名,最近是身体不舒服吗?”

角名突然有一种要落泪的冲动,他低下头,努力眨了眨眼睛,把泪水逼回眼眶里,闷闷地说没有,他把手背在身后,十根指头纠缠成一团,“我知道错了。”他的声音闷闷的,带着一点微不可察的鼻音,角名突然觉得很委屈,他吸了吸鼻子,北前辈明明什么都不知道。

北信介沉默了一会,其实大概也就三十秒左右,角名坚决地低着头,一点目光都没有分给眼前的人,然后他感觉到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,年长者并没有指责他,北前辈说,“如果时间方便的话,晚上可以来我家吃饭,奶奶准备了很好吃的晚餐。”

角名在那一瞬间没忍住,眼泪啪嗒掉了下来,“好的,北前辈。”

角名在这个时候决定,他果然还是要最喜欢北前辈。

“好,我们到了。”北信介停下脚步,角名从思绪中抽离出来,才发现已经到北前辈家了,奶奶冲两个孩子笑,桌上放着热腾腾的饭团。

太阳已经落山了,奶奶笑着问角名,“小信今天有没有说你。”她是个很可爱的老人家,记性也很好,“我还记得伦太郎第一次来的时候,眼睛都哭红了。”角名罕见地有点害臊,他摸了摸鼻尖,“没有哦,我要感谢北前辈今天收留我呢。”

角名很难不记起那天。他躺在打好的地铺上,今夜的月光像一捧流动的纱,良好的作息习惯使得北信介已经进入安宁的睡乡,饭后角名理所当然地留下来借宿,并且成功获得了在北前辈的房间里打地铺的权力,他望着月光下安眠的队长,感觉胸腔里的小鹿快一头撞死了,“嘭嘭嘭——”是平平无奇的心动。

角名第一次来的时候很拘谨,他肿着一双通红的眼,面庞上有没擦净的泪痕,棕黄色的校服外套吸了水,袖子已经变成深褐色,奶奶递上了毛巾。她的眼神慈祥,带着长辈的怜惜,和北前辈一样,并没有多过问事情的缘由,她给角名盛了一大碗荞麦面,“不要害怕苦夏。”

角名吭哧吭哧吃完那碗荞麦面,他在那天觉得青苹果也很好,当然荞麦面最好。

今晚月色很美,角名想,他长久的看着窗棂透过来的月光,觉得自己一点都没错,北前辈就是一只魅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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